第三十四章 蒙面人(1/1)

柏云泊大惊失色之下退后几步,暗忖这是什么功力?吸星大法?

玄衣人提剑逼过来,杀招陡起,柏云泊手无寸铁,只得施展轻功来回闪避。

此时展珂已料理掉两个黑衣人,刚透过口气,一眼瞥见柏云泊这边情势危急,脚步急错几步跨到柏云泊前面,揉身而上和玄衣蒙面人打在一起。

展珂的驭龙手无需兵器,两只臂膀龙行蛇走,灵活无比,挥动之间可将剑气消化无形。

双手十指屈张,模仿龙爪灌注满内力,常人一旦触碰便骨断筋离。

展珂得了红花老鬼天冥派内家功夫真传,在山上苦练近三年时间,功力之深厚已经快要追上柏云泊,此刻他脚下龙步滑游,两臂蜿蜒出击,让人摸不出他下一拳出在哪里,一时间倒也不落下风,和蒙面玄衣人打地热热闹闹,看不出武功上的差距。

柏云泊心里知道,这蒙面玄衣人武功非同小可,她和展珂单独和人家动手,短时间内还能打个平手,时间一长必然落败。倘若两人合力,倒有几分胜算。

想到这里拾起软剑,就要冲过去。

那玄衣人见柏云泊提剑来袭,身形扩展,急使几剑逼退展珂,对着正在激战的黑衣人喝道:“撤退!”

余下的黑衣人齐声应答:“是!”

纷纷利落地退出了战圈,追随蒙面玄衣人飞下了大船,落入下面不知何时停靠的一艘尖头小艇之中,几浆齐动,很快破水远去了。

船上众人大松一口气,女眷们的哭声也低了少许。

战战兢兢的人群里有仆人搀了位衣着华贵的中年文士并那位浑身染血的白衣少年过来。中年文士满脸怆然地给柏云泊和展珂一躬到地:“下官阜南知府李文道拜谢两位恩人义士。”

又指了正在给二人磕头的少年道:“这是小儿李少尹。”

柏云泊随手绾了头发,和展珂连忙还礼。

此时舱上一片混乱,李文道呼唤管家,管家不答,有幸存的仆人答道:“老爷,陈管家已经殉难了。”

李知府闻言四看,甲板上尸体横陈,所带家眷仆从所剩无几,此时方从惊惧中醒神,忍不住大放悲声。

少年随在身后也掩面痛哭,女眷们此刻也愈发哭的悲切无比。

柏云泊和展珂只得安抚道:“李大人节哀,且先安排下后面事宜。”

天色见晚,李知府哭了会儿稳定下情绪,强忍悲痛打起精神,遣了个幸存的仆人放了艘小艇去报官。

船舱内尸体遍布,女眷们也不敢回舱,就挤在甲板上瑟瑟发抖哭泣。

李知府命人取了伤药,就将儿子与幸存的护卫在甲板上先简单包扎。又在甲板上陪了柏云泊和展珂说话。

李知府道:“文道此行若不是得遇二位恩人搭救,只怕命已归西。二位恩人救文道一家性命,恩同再生父母,二位恩人如若不弃,下官愿将二位恩人接去府中奉养终身。不知二位恩人意下如何?”

柏云泊一看要奉养终身,这事儿大了。再

说这李知府说话文绉绉的,她应对不来,退后一步,放了展珂上前对答:“李大人言重了。我和云儿是江湖中人,路见不平实属份内之事,李大人不必如此挂怀。李大人还要料理船上诸事,我和云儿也另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望李大人余途平安!”

说着和柏云泊就要离去。

李大人连忙拉住了展珂道:“恩人留步。恩人救我全家于劫难之中,下官还不知二位恩人姓名,下官别无所求,望二位恩人告知高姓大名,下官日后报恩也有去处。万望二位恩人全了下官一片心意,莫叫下官日后心中留有遗憾。”

展珂见这李知府一片诚心,便道:“大人不必客气,在下乃是天冥派红花老鬼名下弟子展珂,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柏云泊,师从荆州长青峰白云观无为子道长。我们去柳州办事正好途经此地,听见救命声叫船家泊了我们过来,船家暂去躲避了,还得烦扰李大人寻艘小船我们将我们送回,我们好去办事。”

柏云泊听展珂对人介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心头一甜,低下头心里暗自欢喜。

李知府对江湖之事了解不多,长青峰无为道长是没有听过的,但是天冥派可是在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武功门派,天齐国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下忙道:“久仰久仰。二位恩人有要事在身下官也不便挽留,下官此次由阜南调任回京,即将到户部任职。下官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李蒲林,二位恩人若去京城可一定要到下官家中盘桓几日,一打听礼部尚书府便是,下官定然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展珂心道原来是礼部尚书的长子,倒是家里旧识。当下也不提自己出自展相府中,只是点头称是,携了柏云泊拱手告辞。

李知府忙叫仆人又放了艘小船,匆忙之中还寻了二百两银子做为谢礼。

柏云泊和展珂也并未客气,知他报了官,随后便有官府前来接应料理,接了谢礼登船寻刘二一家去了。

往回划了二里地,便看见了刘二的乌蓬船泊了在岸边。柏云泊和展珂别了李府划船的仆人,跳上了刘二的乌篷船。

刘二和娘子正在满心担忧地做晚饭,听见拍门声一问是他们二人,满心欢喜地开了舱门,将他们迎了进来。

此番回来对二人态度那是一个天翻地覆的大转变。

从前都是听说武功高深之人能飞天入地,今日却是头一遭亲眼得见,原以为是两个纤秀单薄的农家子弟,不想却是武功高绝的少年侠客。

刘二对两人又亲近又恭敬,招待柏云泊和展珂进了外舱吃饭,围住二人添饭添汤,殷勤备至。

又对船上之事好奇,柏云泊和展珂约略讲了讲,待讲到不知哪里来个玄衣人时,刘二却道:“我划船寻地方退避的时候,回头远远看见芦苇荡里穿出一只小船,船头站了个人,也不见他撑篙划桨,那船就快得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