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回马枪(1/1)

柏云泊和展珂发现以后,互相递了个眼色。

他们表面上不动声色,该买什么买什么,该吃什么吃什么,看起来专注于吃喝玩乐,实则各自心里有数。

如此二人每天依旧主仆打扮,专在人多处凑热闹,开开心心逛吃逛吃了两天。

他们住的这家兴旺客栈是个很普通的小客栈,每天二钱银子住宿费,有后厨房可供客人早餐晚餐,热炒凉拌也都齐全,菜价和外面的饭馆都差不多少。

这天中午他们决定回客栈里吃饭。

两个人也不铺张,只点了一道花仁腰块,一道鸡丝蛰皮热菜冷菜各一道,要了一碗虾仁笋片汤。

柏云泊边吃边赞鸡丝蛰皮爽口好吃,一盘鸡丝蛰皮很快吃光了,展珂见状连忙招呼店伙计:“小二哥,再给上一盘鸡丝蛰皮!”

小二哥应下,过不多时端了上来,柏云泊正拿了小碗站起来盛了一碗虾仁笋汤准备喝,一回身和端着鸡丝蛰皮的伙计撞了个正着,一碗笋汤一滴不落,全扣店伙计胸襟上了。

柏云泊慌忙连声对店伙计道歉,陪伙计去了下处,看看有无烫伤。

打开衣服一看,红了块皮,柏云泊赔给伙计二钱银子,又回房找了新置的一套衣衫赔给伙计更衣。

店伙计一天不过几十文铜钱的收入,客官给烫红了一点皮儿,就给了二钱银子,哪里有什么不满意,反倒是对柏云泊道了谢。将旧衣衫过了把水去去油渍,搭在后院晾上,自去忙碌。

傍晚的时候,只见那店伙计出了门,过阵子领了两个扛了米袋子的伙计回来,指挥这两个伙计将米袋子扛进后厨。

不多时,这一高一矮两个伙计送好了米,两手空空地出门回去了。

夜幕降临,兴旺客栈一如往常地点亮了门口悬挂的灯笼。

翌日清晨,有位俊秀的小公子带着个中年健仆从兴旺客栈整装出发,骑着白色的骏马双双离开了柳州城,打马奔向了通往丰陵的官道上。

后面有人目送他们离开,转头回去复命。

城边子,有两个闲汉在懒洋洋地靠着城墙晒太阳。

看见两个盯梢的走远了,那两个闲汉也懒洋洋地起了身,一人踢着一双带了破洞的布鞋,溜达着离开了。

……

夜已过半,阳风馆依然华灯高照,丝竹声声。

不同于前院的熙熙攘攘的迎来送往,后面公子们的院子里灯红酒绿中带了贵气与神秘。

玉容公子的院子看起来依然是静悄悄的,大门口上却挂了两盏红彤彤的亮灯笼,花影扶疏的甬道上也布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主屋灯影绰绰,门廊下立了对随时听使唤的小L童。

这院子看来今晚开了张,也不知又是哪里来的豪奢之客花了巨资做了玉容公子的入幕之宾。

柏云泊当然知道玉容公子就是干这一行的,可是想到玉容公子那悠然淡雅谪仙一般的做派,陪着金主吟诗作对也就罢了,要是陪了金主睡觉……柏云泊在心里邪恶地好奇着:却不知看起来那般清俊出尘的人儿该如何在金主的身下婉转承欢。

好奇归好奇,柏云泊倒也没那闲心去听墙角,就算是有了闲心,展珂在边上呢,她也干不出来这么不像话的事儿不是?因此还是寻人要紧。

玉容公子的院子和旁的公子的院落相比小了挺多,既无亭台楼阁,也无湖光水榭,只是满院子栽花种柳,培兰植竹,倒是和玉容公子所卖的清幽雅致的人设相合。

柏云泊和展珂借着花影月色的掩映在院子里嗖嗖乱窜,四处搜寻古山妮儿。

他们俩很快就找到了粗使下人们所住的西厢房,南北隔间住了小厮仆妇,均已睡熟,轻悄悄摸进去细看,没有发现古山妮儿。

柏云泊和展珂有些意外,把眼神儿投向了闪着灯火的主屋,虽然觉得古山妮儿目前还在那屋里子服伺玉容公子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这院子里也别无他处可找了。

两个人用眼神交换了下意见,展珂找了棵树伏上去打望接应,柏云泊贴着墙奔着主屋而去,待到屋角腰身一拧便拔上了屋顶,动作轻巧干净,连衣袂都没发出半点声息,廊下的一对小L童毫无察觉。

估算好卧室的位置,柏云泊揭开两片青瓦,透过暧昧不明的烛火看了下去。

屋内果如所料并无仆从伺候,檀木的八仙桌上也并无残酒余羹,只有两蛊凉茶静静地放置在光洁的桌面上。

床边的香炉里不知燃了什么香,袅袅娜娜地飘了些冰甜的香气,透过揭开的缝隙依然清晰可闻。

而银沙半透的床帷之后,慵懒地卧着一个**的美人儿,玉色的肚兜儿松垮垮地罩在身前,奶色的绸面小中裤露了两只白皙纤细的小腿和脚踝,一双玉足正被只着了一身轻缎中衣的玉容公子握在手中,看起来半是按摩半是调情。

柏云泊看了半晌在心里感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玉容公子看外表那真真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干的事儿却污力值爆表,男女通吃,荤素不忌双插头。

现在这画面如此香艳旖旎,再往下发展……再往下发展可就辣眼睛啦!

辣眼睛也没关系,口味重点也没关系。柏云泊作为一个思想不怎么纯洁的看客,那都可以都能接受。

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她倒是想看见点啥,人家好像短时间内好像没有做点啥的意思。

柏云泊呼了口气,压下了心中邪恶的小念头,凝神继续往下看着。

也不知这明目张胆前来嫖宿的女人哪儿来的,她的脑袋隐在银沙后面看不清面容,看身段是妖媚多姿的,只是柏云泊直觉这个女人是有了些年岁的,并不是妙龄少女,因为身上虽然肤若凝脂却总归是不够瓷实紧致,没有少女皮肤的光润感。

玉容公子跪坐在床边半侧着身体,他已经解了束发的冠带,一头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一边用手掌为那女子深深浅浅地按压着足底一边轻言细语地和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