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不想得到他的魂(2/3)

她尝试着同傅铮打个商量:“傅大人,您瞧现下这般,我们是不是先把陈年旧怨放一放,毕竟逃出去要紧。”

面前之人没有答话,剑尖仍横在原地,一动未动。

易然的额角沁出冷汗来,侍郎大人他怎么如此一根筋呢。一股浓烟冒上来,她再顾不得什么,一把推开颈间的利刃,弯腰呛咳起来。待终于缓过来些,她愣了愣,愕然瞧向傅铮。

方才还一副要打要杀模样的侍郎大人眼下面色惨白,僵立在原地,执剑的手臂颓然垂落,似是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

易然下意识拉起他,急道:“愣着做什么,跑啊。”

话毕,目光在四下逡巡一圈,瞧见桌上摆了只小银壶,顺手抄起来,兜头浇下去,浇到一半,想了想,把余下的泼向傅铮。

一泼之下,傅铮陡然清醒过来,凝着寒意的目光落在易然手上:“你在做什么?”

易然拿淋湿的衣袖掩住口鼻,闷声道:“火烧眉毛了哪儿那么多问题,快跑。”

傅铮若有所思地看了易然一眼,忽然拿剑鞘抵住她的腰,往前一带。

易然趔趄几步:“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个人恩怨,诶…”

半截烧断的木梁从上面落下,正砸在她方才所站的位置。

易然蓦然住了口,愕然瞧着犹自燃着的木头,后知后觉地生起惧意。

傅铮已然三两下扯去外袍,又伸手去扯她的。易然拿有些发软的手揪住他的衣袖:“咳咳咳,你你要做什么…”

傅铮轻易甩开她的手,只听嘶啦一声,她的外袍也被扯成两截,委顿在地。

易然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得表现得坚强一点,可她实在是有些委屈,她好好地坐在电脑前面肝论文,然后莫名其妙来到这鬼地方,在即将被活活烧死之前,还被人扯了衣服。关键是…她六一八的快递还没收完,其中有一套她看上很久的手办…

不行了,太憋屈了,她觉得自己在见阎王前有必要叉腰喊几句苍天无眼。

她自暴自弃地叉起腰,然后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傅铮面色不善地瞧了她一眼:“壶里的不是水,是酒,你是生怕我们不能烧成灰吗?”

易然:“...”

幸好府中家丁训练有素,外面传来嘈杂人声,片刻后,有仆从裹着浸过水的棉被冲进来,口中高喊:“大人,夫人,你们在哪儿?”

易然站在院中时仍觉得有几分恍惚,刚刚在生死间走过一遭,实在是有些磨炼她不太强壮的小心脏。她觉得喉头被烟尘塞住,剧烈咳了几声,终于顺过气来。

她缓缓直起身,瞧见斜倚在廊柱上的傅铮。按照书中所写,傅铮是个极重仪容之人,连衣角最细微的褶皱都得妥帖熨平。可此时此刻,他的脸被烟灰熏出几道黑逡逡的印记,委实有些滑稽。

易然愣怔瞧了他片刻,劫后余生的狂喜冲上心头,短暂的忘形中,她没忍住笑了。是的,嘲笑,她嘲笑了方才拿剑指着她,并且随时还能再拎把剑指着她的人。

意识到这点之后,易然秉承着人在矮檐下该低就低头的宗旨,反应极快地掩住没来得及抿起的嘴角。顿了顿,偷眼去瞧傅铮的面容。

傅铮的面色委实不太好,他紧紧盯着易然,眉头蹙起来。易然心中咯噔一下,听得对面之人开口道:“左髻的华胜掉了。”

她茫然道:“什么?”

傅铮偏过头去,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不对称了,把右边的也摘了吧。”

易然:“...”敢情侍郎大人还是位强迫症患者。

她抬手摘了华胜,在掌心里握了握,没话找话道:“那个侍郎大人,刚才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壶里装的是水。”

傅铮淡淡颔首:“我知道,那酒是我带去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