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001（2/4）

老人缓缓放下手里的车把，僵硬的转过身，像一根行将枯朽的木头，刮一阵风都能吹得支离破碎。

等到那一整张脸都转过来时，秋宾白呼吸一滞，差点尖叫出声——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张人脸，脸上沟壑纵横的皮紧紧地包裹着骨头，呈现出蜡黄的颜色，一对眼珠浑浊不堪，向外突起只剩眼白，活像粘在眼眶的两个巨大白色肉球。

秋宾白死死捂住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蹲在棺材里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在此之前，他从未相信世间存在任何牛鬼神蛇。

可眼前这东西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人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老人说话的声音如此奇怪。那张嘴根本没有下巴，撕裂的伤口早已腐烂，露出森森白骨，那根舌头没了依附垂吊出来，随着老人的转身微微摆动。

秋宾白眼前阵阵发白，胸膛剧烈起伏，心脏跳动幅度迅速，脚底的血液尽数往头顶窜去。

“走……走……”

那不成人形的东西喉咙里蹦出字来，拖着长长的舌头，缓慢而又僵硬地朝秋宾白走来。

尸体腐烂的味道传入鼻腔，秋宾白屏住呼吸，这种时候他应该赶紧起身逃命才是。

可身体就像被定住一样，虽然心里不断叫嚣着“快跑”，一双腿却不听使唤僵在棺材里，动弹不得。

秋宾白牙齿打颤：“你、你你你走开！别过来！”

老人弓着身子，继续朝棺材而来。

“我、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考试学院第一，你别想吓我！”

老人继续向前，脚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点像风干的人骨断裂声。

“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你、你想干什么！”

秋宾白吓得哆哆嗦嗦，身子不自觉的打颤，那肩膀高耸的畸形怪物走到棺材面前，一双浑浊的白色肉球眼睛死盯着他。

皮肉腐烂的恶臭顿时席卷鼻腔，他感觉自己就像把头伸进了下水道，弥漫刺鼻的气味像一只手，狠狠抓住他的肺管，逼得他难以呼吸。

那张干瘪的脸被抽去水份，两颊深深凹陷，颧骨异常凸起，两个巨大的眼白死盯着秋宾白，越凑越近，眼看垂吊在空气中的舌头就要舔上他的鼻子。

一声尖叫贯穿整个白桦林，却没有惊起一只飞鸟——

一向胆小的秋宾白，在强大求生欲的推动下尖叫着一巴掌朝前呼去。